亲戚跑到我家质问我:不是说没钱?怎么又有钱给儿子花费解气
那天,当堂嫂王秀莲指着我的鼻子,质问我为什么宁愿给儿子二十万“挥霍解气”,也不肯借钱给她家救急时,我心里那根绷了十几年的弦,终于断了。
那天,当堂嫂王秀莲指着我的鼻子,质问我为什么宁愿给儿子二十万“挥霍解气”,也不肯借钱给她家救急时,我心里那根绷了十几年的弦,终于断了。
“你弟弟,林涛,要结婚了,女方那边要五十万彩礼,再加一套房的首付,你看……”
他没看到预想中的狂风暴雨,只看到了他那间积满灰尘的木工房,和我外公苏承山。
夏末的午后,空气黏腻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。林峰的公寓里,空调发出有气无力的嗡嗡声,勉强对抗着窗外知了的嘶鸣。三十八岁的林峰,正趴在一堆泛黄的旧地图里,像一头在故纸堆里觅食的困兽。
街坊邻居不知道,儿子儿媳不知道,甚至我那远在加拿大的亲妹妹都不知道。这事儿,是我们俩关起门来的“最高机密”。
当年,英雄航天员林卫国连同“启航一号”返回舱,在大气层中化为流星,成为一个时代的绝响。可现在,这尊本该烧成灰烬的金属幽灵,竟完整无缺地躺在他脚下的荒漠深处。
那一天,我爸看着老同学方建军的CT片,薄薄的片子在他那双拿了三十年手术刀的手里,却仿佛有千斤重。
头发花白,但梳得一丝不苟。身上是一套军装,不是现在电视上那种时髦的,是旧款的,颜色都有些发白了,但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,肩章上的星星在楼道的暗光里,闪着沉甸甸的光。
青砖筒子楼像一排排旧火柴盒,挤在两根大烟囱中间。三楼最西头,林家六口人挤在 22 平方米里——父亲林卫国、母亲许凤霞、15 岁的林援朝、13 岁的林爱华、10 岁的林拥军,外加瘫痪在床的奶奶。
这名字是我爹给起的,他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村,最大的念想,就是我能穿上那身绿军装,保家卫国。
声音不大,但在只有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的客厅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我正戴着老花镜,小心翼翼地给一盆君子兰擦拭叶片,手里的软布猛地一抖。
我正把最后一件白大褂塞进行李箱,那个十六年没响过的号码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。屏幕上,“父亲”两个字像一枚生了锈的图钉,扎得我眼睛生疼。我划开接听,手指有些发僵。
门里站着的是我爸,林卫国。他后背绷得像一块铁板,攥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,一句话没说,就把血脉亲情隔绝在了门外。
屏幕亮起的一瞬间,一条短信弹了出来,发信人是“老周”。内容很短:“东西收到了,还是老样子,周六见。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。今天这顿饭,从儿媳小雅进门时那过分热情的笑容里,我就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。果然,正戏来了。
墙上的老式挂钟,是我三十年前亲手组装的,走时依然精准。我扶了扶老花镜,镊子尖稳稳夹起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游丝,小心翼翼地探入机芯。这块上海牌老表,至少有四十年历史了,表盘已经泛黄,可里面的齿轮依旧闪着光。
身旁的陈慧已经睡下了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我给她掖了掖被角,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照在她略带银丝的鬓角上,显得格外安详。我们搭伙过日子快三年了,她来了之后,这个冷清了多年的家,才又有了烟火气。我心里一热,习惯性地伸出手,想去牵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。
那是一九八六年的夏天,空气里都是黏稠的热气和毕业的迷茫。我手里攥着一个网兜,里面是两瓶罐头,手心里的汗把玻璃濡湿得滑溜溜的。这是我第一次进城里同学的家,一间两室一厅的筒子楼,水泥地面扫得锃亮,墙上挂着一张毛主席像,旁边是一台崭新的黑白电视机,蒙着一块蓝底白花的
“妈,这次是真的,我一哥们儿搭上了南边的大项目,做新能源的,稳赚不赔。现在就差一笔启动资金,我投二十万进去,年底少说能翻一倍。”林涛说得眉飞色舞,眼睛里闪着光,那种光我太熟悉了,三十年前,我也曾有过。
一册旧相册从衣柜顶上掉下来,摔开了活页扣,照片撒了一地。我蹲下身,一张张捡起来,指尖触到照片上慧娟年轻时的笑脸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钝钝地撞了一下。她走了一年了,可这屋子里,到处还是她的影子。